朱婧汐,1988年4月18日出生于云南省普洱市,中海内地歌手、音乐制作人。近年的紧张创作方向是电子音乐,2018年腾讯音乐综艺节目《即刻电音》十逼迫作人。今年因湖南卫视热播节目《乘风波浪的姐姐》得到更多关注,人称“AI姐姐”。
在《乘风破浪的姐姐》中,音乐制作人朱婧汐是个特殊的存在。
她说,参加“浪姐”是一次“弱小AI的人类不雅观察操持”,网络的数据越多,越能够理解别人,也更能够理解自己。
而我们在这里,试图呈现她身上那些有关AI的切片。
朱婧汐。受访者供图。
“弱小AI”
“弱小AI,即将开始人类不雅观察操持,好弱小”
今年5月1日,在参加《乘风破浪的姐姐》(以下简称“浪姐”)前夕,朱婧汐发布了这样一条微博。
短短17字里满是“怂”的气息,根本不符合她的“电音酷girl”形象。
“酷girl”朱婧汐。受访者供图。
她的自我定位是“音乐工作者”,鲜少上综艺,也鲜少过集体生活。接到节目组的邀约,也想象过“30个女人互撕”的刺激场面,第一反应是不去。后来听说演出风格不设限,才决定去体验一遭。
初舞台演出,她唱了自己的原创作品《Cure》。整首歌讲的是一个AI女孩爱上人类男孩的故事,但那个男孩却不是她该当效忠的主人。从编曲到歌词,迷幻的觉得很明确,“take me down to heaven,live our fantasy”。
演出时穿的那条阔腿裤是她特殊找人设计的,重达八公斤。荧光绿的颜色本来就扎眼,又用了有点皱、日常生活里基本不会有、随意马虎从各个角度反光的塑胶面料。暗绿打底的上衣遍布玄色纹路,像暴露在外的缆线。
首次亮相的争奇斗艳,多数姐姐选择华服出场,展示自己或性感或霸气或温顺的“30+女人”一壁。只有朱婧汐,彷佛干脆摒弃了人类的部分,把原来能打的仙颜和肉身藏在奇奇怪怪的机器人外壳里。
朱婧汐的初舞台造型。图自受访者微博。
而在舞台之下,她也像是乱入百花丛的机器人,镇静、沉默,不喜不悲。一个名场面是,主持人黄晓明的眼神扫过朱婧汐,常态性面无表情的她缓缓、缓缓地挤出一个符合商务礼仪的微笑,又很快规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个画面后来被做成表情包,配文是“假笑AI”。
首次公演分组,朱婧汐志愿让出《艾瑞巴蒂》的位置,进入人声组《Beautiful Love》。舞台设计是姐姐们环绕着白色的巨大花朵出场吟唱,很仙很美很纯洁。她以为没什么不好,只是多少感到有些无趣。
在征得其他姐姐的赞许之后,她原打算穿一套有AI风格、又不毁坏舞台整体效果的裙装,但由于北京暴雨,衣服没能按时送到。彩排当晚扮装时,节目导演见告她“送不到了”,她只是淡淡地回答,“没紧要,你本日用饭了吗?”
在综艺节目里,没有镜头的高朋会被迅速遗忘,朱婧汐却成为收视法则里的异数。首次公演淘汰之后,她的人气一起见涨,终极在胶着的投票大战中成功复活。
显然,对付这个弱小又独特的AI,大家还没有看够。
朱婧汐在首次公演舞台。受访者供图。
AI顾问
我们最近把稳到朱婧汐,是由于她的另一重身份,“微软(亚洲)互联网工程院人工智能创造实验室专家顾问”。
收成了猜想之外的人气之后,朱婧汐开始学着“宠粉”。7月3日,她在豆瓣小组开楼跟大家谈天。有人留言说“做AI与HPC的程序员在线等翻牌”,她回“同行你好”,附了下面这张证书。
朱婧汐的顾问证书。图自豆瓣。
这份专家顾问事情,紧张跟人工智能小冰(目前已从微软独立)有关。
2016年,小冰横空出世。不同于面孔模糊的Siri、Alexa等语音助手,小冰的设定是多才多艺的16岁少女。在过去三年里,“她”一贯在寻衅AI最不善于的事:2017年出诗集,2019年办画展,今年又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
这些艺术创作的背后,都有朱婧汐的参与。
朱婧汐。受访者供图。
在浪姐里,不雅观众大概感想熏染得到朱婧汐“技能流”的一壁:复活个人秀舞台的统统都亲力亲为,她不仅编曲,还设计服装、道具和视频。很多人由于她知道了“赛博朋克”和“Y2K”。
在面对小冰的时候,她更像一个翻译者——从人类的角度提出艺术和创作思路,再和科学家们一起,把想法转化到小冰的数据、程序和模型中。
这是一个AI与人,不断引发彼此灵感的过程。让朱婧汐着迷的深层命题是,科技如何改变人类?人类又如何回归自己的内心?
2019年,她给自己设置了一个AI分身,Akini Jing。Akini源自梵文“DAKINI”,在藏传佛教的密宗中,“DAKINI”是代表聪慧与慈悲的女神。
由此开始,她常常让自己在人类和AI的身份之中切换。之后的一系列新单曲,《高等智能》《Cure》《7Night》《演出工具》,也都带着AI的影子(个中一些单曲的封面,由小冰绘制)。
《Cure》MV画面。图自网易云音乐。
最近,已被疫情耽搁四个月的上海大剧院2020演出季终于重启。开幕当天,朱婧汐飞往上海,演唱了她跟小冰共同创作的主题曲《HOPE(希望)》。
歌词的一部分是小冰创作的。朱婧汐最喜好的段落是,“到宇宙中心唱支赞歌 在不计较生命之地”。她在后面补充了三个字,“祈祷着”。
“为什么良久之前会把‘希望’这样一个命题给到小冰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在我们无数次的倒退和转圈之后,她的进步让我感想熏染到了希望吧。特殊是这个分外的2020年,我以为这个词对人类来说太主要了。”
逐渐“人化”
在浪姐里,姐姐们落泪的场景并不罕见。但作为“AI”的朱婧汐的落泪,显得尤其特殊。
她说自己不是会当众哭的人,殊不知来了浪姐之后“逐渐人化”。
在《Beautiful Love》组,声乐小白海陆哭道“我的天下随时都要崩塌”,万茜说“女人是可以帮助女人的”,而朱婧汐得知海陆要留在长沙加强声乐演习往后,决定留下来陪海陆上课。
她有一次哭是在被淘汰之后,躲在录vlog的小黑屋里。眼泪里更多的是不舍。
在创作于浪姐淘汰后的《演出工具》里,她写道:
“什么样的线索
把两个天下链接
流逝光阴不许可备份
体谅我偷偷剪走
这一段把它存下
第一次学着人类做梦啊”
复活投票截止的那一晚,朱婧汐罕见地在微博拉票,语气一如往常酷酷的、不那么热烈:“我想回去跳一支舞,你们会帮帮我吗?”
一位以前跟她共事过的艺人朋友主动转发,留言是“她脸皮薄,转发都不好意思跟我开口”。
面对“弱小AI”难得的乞助,粉丝和路人的保护欲被引发,力量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冲!
给弱小AI安排上!
!
!
”
8月21日,复活赛播出,通过《对手》舞台惊艳全场的朱婧汐终极无缘总决赛,但她以为够了。在90秒演出末了,她把“感激”打在公屏上。
《对手》舞台的造型出圈度很高。受访者供图。
第二天,她又在微博上发了一条自己制作的视频,主题是“AI的告别”。视频画面是lofi(低保真)式的,晃动、失落焦,时时略过颤动的频闪旗子暗记,放大了节目画面的各种局部细节。人们意识到,哦,这是AI Akini Jing的视角,和她的梦。
截至目前,这条视频已经有了475万的播放量。有人说看哭了。
这段“AI的告别”,至今仍是朱婧汐的置顶微博。图自微博。
然而在全体“弱小AI人类不雅观察操持”里,除了其他姐姐,更多的时候,作为人类的朱婧汐自己,才是被Akini Jing不雅观察的那一方——“网络的数据越多,越能够理解别人,也更能够理解自己。”
她说自己很幸运,在做独立音乐人的这些年里,一贯自由地为所爱而努力。
但是在浪姐里,她溘然感知到内心更多的角落,包括各种各样的恐怖:害怕让别人失落望,害怕溘然拥有的东西又失落去,害怕自己想做的却做不到。
大概正是由于这样,人才会有新的打破吧。“所有赛博朋克里面的主角,他必须连接到自己的内心,才可以拯救自己、拯救天下,这和我的人生的崇奉是非常同等的。”她说。
而回顾她往年的经历,竟然奇妙地暗合了许多影视作品里AI的觉醒过程:
16岁出道展露才华,被主流唱片公司包装成清纯玉女;
23岁时以为要挣钱养活自己,穿上俊秀的小洋装做一份符合大众期待的事情;
又过了一些年,才开始做独立音乐人,找到真正的热爱,做电音,用赛博朋克的外表赞助音乐表达,在豆瓣里大大方方地说“痛恨小洋装”。
浪姐的进程告一段落,但朱婧汐说,她和Akini Jing的数据网络和觉醒过程还会连续。
欢迎你阅读关于朱婧汐的另一篇宣布,是我们跟她的对话:
《对话“AI姐姐”朱婧汐:谈AI、浪姐和女性的力量》
采写:南都冯群星 陈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