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0章 雾皇巡海

  少女从画清影胸前起身,她手指抹掉脸上的泪痕,很是用力,仿佛在表明自己的某种决心。

  “姑姑,我明白了。
”她很负责的将脸颊末了一道水痕拭去,美眸中的凄然也被她很努力的掩下:“我会好的……就像练剑时留下的伤口,起初会疼,但……总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只是,剑伤虽痛,她稚龄之时依然可以倔强忍耐。
心魂之伤,为何越是努力忍耐,却越是刺心穿髓。

逆天邪神第2050章雾皇巡海少女

  画清影仿佛能看穿她的心灵:“彩璃,你不须要很刻意的去遗忘。
云澈他的确是一个异人,他的奇异之处,让我都数次为之惊异。
你会在如此短的韶光内爱慕于他,一点都不奇怪。

  “而他,也配得上你的心意。

  没有在画彩璃面前刻意回避“云澈”这两个字,她反而在给予着他极高的评价:“他让你落泪,引你入劫,我也无法对他生出分毫的怪责之意。
而他末了的选择是最大的理智,更是对你的保护……他对你,的确唯有一片让人无法不动容的羞辱。

  “我知道,我都知道。
”画彩璃眸中绝不随意马虎才驱散的水雾再次氤氲。

  剑仙轻轻拍了拍少女微颤的肩膀:“你这次的历练,还有末了的三个月。
这三个月的韶光,足以让你疗愈自己。
那时的你,将会以更复苏的心境,更完全的情绪去面对与殿九知的成婚。

  “多年之后忆起,你或许还是会有些许的遗憾和感伤,但更多的,会是感慨和感激。
你的人生……曲婉心女儿的生平,当有这一片段。

  她从未一次对画彩璃说过如此多的话。

  她的确遇上了一个极其精良的男子。
回忆之下,她会在这般短的韶光内对他生情到这般地步,绝不奇怪。

  如果,彩璃不是折天神女……

  她回忆起了当年,那个跪在神殿前,乞求舍却神子之名的“折天神子”……

  他未能如愿。

  于是,曾经骄纵痴狂,无尊无仪的折天神子,成为了如今温文尔雅,如镜湖老松的画心神尊。

  她更清楚的记得,在得知画彩璃觉醒神格,还是折天神国历史上从未涌现过的完美神格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骄傲,而是一抹险些要溢出眼眸的凄痛。

  他早早的为女儿定下了相伴之人……他眼中此世最精良,最相配,也是待他女儿最好的男子,绝了她所有可能的“歪路”。

  她意难平。

  万载过去,画浮沉从不提及曲婉心之名,而她从未忘怀过当年,也从未体谅过自己。

  画彩璃轻轻的点头,将姑姑的话语逐一记在心间:“姑姑,我会的。
毕竟……我早已经终年夜了。

  片段……

  只能是片段吗……

  或许,此生能有这样的片段,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了。

  忽然就懂了什么是他们常说的男女之情,忽然就以为从无所谓的婚约那么沉重,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那么多的枷锁,忽然完备懂了姑姑问的那些问题,忽然……

  如果可以,我什么都不想懂。

  如果可以重来,我甘心从未见过……

  不……我还是想要见到他……

  从画彩璃的眼神,便知她努力沉着的言语下,心绪是多么的混乱。
她没有再抚慰什么,云澈在雪幕下留下的两段话虽表再不相见之意,但对少女的心灵,却毫无疑问是太过强烈的冲击。

  剩下的,交给韶光即可。

  毕竟,他们韶光尚短,感情尚浅,无刻骨铭心,无共渡死活,最多数月,便足以完备淡去。

  “接下来三天,我会陪着你,但,只有三天。
”画清影道。

  “好。
”少女颔首:“感激姑姑。

  “走吧。
”她拉过画彩璃的手儿,转向了与云澈所去相反的方向。

  画彩璃没有立时迈步,而是将那条刻印着光明笔墨的衣带小心翼翼的折起。

  “丧失落吧。
”画清影道:“既已决意缘断,那便从一开始,便要决意的彻底一些。
就像他离开你时那般绝不犹豫,绝不回顾。

  画彩璃的动作僵住,足足怔了好一下子,才曲下身来,将衣带轻轻的放在了薄雪所覆的地面上。

  画清影微不可察的颔首,带着画彩璃缓步离开。

  但,不过迈出数步,她手间的少女柔荑猛然解脱。

  她冲到了那枚衣带前,将它牢牢的抓在手中。
本就洁白的手儿被她捏的更为惨白,仿佛欲要将它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画清影回眸,叹声道:“这不是好的选择。

  一向乖顺的少女却没有将手指松开半分,她轻声道:“母亲已经离开了好多好多年,但父神依然常常悄悄看母亲的画像,一看便是好几个时辰。

  “你们不同。
”画清影道:“你父神和你母亲共历过死活,共同抗争过世俗与定命,他们的感情,早已相互彻入骨髓。
你与他不过萍水相逢,相互爱慕吸引……当断则断才是最该当的选择。

  “不可能完备断除的。
”画彩璃站起身来,将衣带一圈一圈的缠在了自己的玉腕,感想熏染着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温暖:“我与他,一定会再相见的。

  “赛过一众神子的容貌,神主堪比神灭的修为,超越灵仙婆婆的元素玄力……这样的他,怎可能在将来寂寂无闻。

  “……”画清影无法回嘴。

  “那时,我的命运已然既定。
他的身边,也或许早有他人相伴。
而他独属于我的东西,就唯有这一段衣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