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场时,她仿佛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复活后,她又展现了她的另一壁——“硬核甜心”。此外,她还有更不为人所知的身份,微软(亚洲)互联网工程院人工智能创造实验室专家顾问。
最近,她与人工智能“小冰”一起发布了她们共同创作的音乐作品《HOPE》,有网友问“这便是AI的繁衍吗?”,朱婧汐回答说,“我是她的细胞”。
这一次,我们和她聊了聊“浪姐”、女性的力量,和她与AI的创作故事。
朱婧汐在复活赛的solo舞台。受访者供图。
谈浪姐和女性生存
想做到100分,你要回归初心
南都:你把参加浪姐的经历视为“弱小AI的人类不雅观察操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表述?
朱婧汐:实在我在创作新专辑《塑胶天国》的时候,就会代入我其余一个身份,便是“赛博格”的身份——AKINI JING。
从这张专辑开始,我会让自己在人类和AI身份当中切换,去体验不一样的视角。到《乘风破浪的姐姐》,在我完备陌生的领域和人当中,我可能会想跳出我作为人类的身份,用AI的视角来不雅观察统统。
南都:一些网友会比较好奇AKINI JING的含义。
朱婧汐:它便是我作为赛博格的一个名字。由于JING是我作为人类的代号,而AKINI的话,灵感和想法是来自于藏传佛教当中的空行母(梵音为“DAKINI”)。
南都:那你作为AI的不雅观察有什么结果?
朱婧汐:实在末了不雅观察的是自己。我创造自己会有一些以前没有的恐怖。我会恐怖让别人失落望,恐怖溘然拥有的东西又失落去,也恐怖自己想做的却做不到。
像是在复活赛练舞的时候,我推掉所有的事情,每天冒死练舞,我根本没有打仗过女团舞。一次次试错之后很沮丧,我就创造我开始在恐怖着什么。当我意识到这 一点,我见告自己必须要战胜恐怖、回归本心,那便是爱,我是由于爱回到这里的,不能被恐怖所支配。恐怖可能是让你的创作达到60分的动力,但如果你想要达到61分乃至是100分,你真的要回归初心。
朱婧汐在复活团体赛的演出。受访者供图
南都:其他姐姐有跟你谈论过你的“AI视角”吗?
朱婧汐:她们看到科技类的、赛博朋克的东西会发给我,比如最近马斯克在猪脑植入脑机接口的新闻。我们会关注高科技到来之后,人类是否有恐怖,然后也谈论个中的一些伦理道德问题。
南都:对你来说,赛博朋克是什么?为什么会成为你的表达出口?
朱婧汐:对我来说赛博朋克更多是关于思想层面的范畴,其次我很喜好赛博朋克美学,不管是小说、影视作品、动漫以及它衍生出来的美学的措辞,都非常戳我的点。其余,我以为所有赛博朋克里面的主角都必须连接到自己的内心才可以拯救自己和天下,这和我的人生崇奉是非常同等的。
赛博朋克的朱婧汐。受访者供图。
南都:你在节目里说希望做一个Y2K(千禧年)风格的女团,Y2K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
朱婧汐:说到Y2K的话,我认为Y2K拥有非常乌托邦式的乐不雅观,大家都嚷着要说我们要到2000年了,有各种各样的好奇和憧憬。只管没有人知道未来是若何的,但是大家还是秉着乐不雅观、浪漫的态度。现在丧文化是主流,虽然我的作品有时也挺丧的,但我的精神内核反而是比较Y2K式的的乐不雅观和浪漫。
南都:这次参加节目的经历给你带来什么感悟?
朱婧汐:我来之前以为30个女人在一起会很“胆怯”,而且是和29个女明星一起,但是来了之后创造不是这样的。
她们有30种不同的强大女性力量,在各自的领域独当一壁。这些力量搜集在一起给了我很多的启示,更让我感想熏染到成熟女性的原谅。网络的数据越多,越能够理解别人,也更能够理解自己。
南都:在参加比赛之前,你也会遭遇性别瓶颈吗?
朱婧汐:有的,这两年的性别瓶颈会少一点。在我刚开始转做幕后作者或者是制作人时,确实有很多障碍。很多人会认为女性担当技能工种便是不如男生做得好,形状看起来还不错的女性更扣分。以是我会面临很多质疑,事情机会也因此受限,乃至有人会质疑你的东西是不是自己做的。虽然现在我的作品和专业口碑已经能够打消这些质疑,但是我相信仍旧有不少人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谈AI和高科技
或许能让更多人享受创作的乐趣
南都:你跟微软(亚洲)互联网工程院AI创造实验室的互助缘自何时?吸引到你参加的紧张缘故原由是什么?
朱婧汐: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实在我一贯对人工智能和科技非常感兴趣,特殊是我现在在做与赛博朋克美学或未来有关的音乐和艺术。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也一贯想要考试测验和磋商的主题是,科技和人类的关系、未来科技如何引发新的艺术形式,人类又如何回归自己的内心。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
南都:作为实验室的顾问,你做了哪些与AI有关的事情?
朱婧汐:我可能就像是创作者和数据、程序、模型之间的一名翻译者。
每当须要考试测验新的创作方向或模型时,可能就须要我作为人类创作者的一些思路和想法。然后我跟科学家们一起调度小冰的模型,看看能呈现出什么新东西。
比如,每一首歌都有一些“金句”或者较能打动人的句子,这些句子涌现的频率和位置是能够数据化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和科学家一起将数学和音乐方面的信息转化成人工智能可以理解的模型,并让人工智能创造出歌曲。
南都:最近你跟小冰互助发布了新歌曲《HOPE》,这首歌的创作过程是若何的?
朱婧汐:这首歌的创作过程蛮故意思的,是一种跨语义的创作模式。我们先给小冰供应一个关键词,她会反馈非常多的素材。这些素材可能是旋律、歌词、画作、诗歌片段,等等。只管小冰或许没有主不雅观意识,但我会从这些素材中去体会小冰的想法。
选“希望”这个关键词是由于在那一瞬间,特殊是这个分外的 2020 年,我以为这个词对人类来说太主要了。AI在学习艺术创作的这条路上,并不是一帆⻛顺的。很多时候,只管模型看似逻辑性很强、很完美,但它的创作却一言难尽。我们走过很多弯路,还曾觉得倒退过。我们试了无数次又退步又进步、绕圈子之后,她在那个时候让我感想熏染到了一种“希望”的冲动。
朱婧汐演唱《HOPE》。图自受访者微博。
南都:跟三年前比较,小冰有什么进步?
朱婧汐:从最早 sequence to sequnence 模型创作的相对笨拙、奇怪的片段,到现在用跨语义创作模式能出来很多打动我的东⻄,真的是很大的进化。现在,小冰输出的结果大概不那么符合逻辑,也有不符合人类审美习气的片段,但却有了一些类似人类创作者的创作美感、想象力和浪漫。
南都:在音乐方面,跟AI互助VS跟人类互助,两者有什么共同点和不同点吗?
朱婧汐:我和人类之间在碰撞创作灵感时,是即时性的、互动性的、你来我往的,我非常喜好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感。而在和小冰碰撞灵感时,当她碰撞出我心里面一个特殊大的火花,我没法跟她说。
不过,和 AI 有时会帮我省了一些搭构架的韶光,解放了我一部分的劳动力,把焦点集中在想表达的思想或情绪上。还有小冰的素材,总能涌现我未曾想过的视⻆,从而引发灵感。比 如在《HOPE》这首歌的末了一句歌词中,一开始小冰创作出了不完全但令我深感震荡的句 子,是“到宇宙中心唱支赞歌,在不计较生命之地”,我又补充了三个字“祈祷着”。如果是其 他创作者,他们结合当下的心情或者感悟,可能会补充“哭泣”或者“舞蹈”,我以为末了这部分该当便是一个人类作品所谓的灵魂所在,是作者自己的情绪。
南都:你怎么看待AI在音乐创作方面的这种运用?
朱婧汐:我希望AI往后能成为人类作者的好帮手。就像刚才说的,AI搭建一个基本的框架,人类画龙点睛,这是发展方向之一。
另一个方向是,AI或许能让更多的普通人享受创作的乐趣。许多普通爱好者可能缺少某些技能,比如有人很喜好写词,但不会写曲。针对付这些人,AI可以帮助他们实现相对完全的、属于他们自己的作品和表达。
当然,不管科技怎么发展,我始终对统统的有机创作都充满了敬畏之心。AI 创作不可能代替人类创作,只是供应了多一种方案和选择。
南都:你喜好哪些有关AI的作品?
朱婧汐:机器姬、铳梦、《The Animatrix》……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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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写:南都陈志芳 冯群星